有恃无恐 38
现背&私设
明天17连胜，哦是今天，figh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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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吗？”
李相赫闻声，迷茫地望向后视镜，和镜中裴俊植的目光撞在一起，但因为在开车，裴俊植很快移开了目光，轻声说道：“还要开半小时左右，再休息一下吧。”
“嗯。”李相赫应声，瞥了圈其他人，大家都安静地睡着，身旁的朴义真还砸吧砸吧了几下嘴巴，神情安逸。
“辛苦了，俊植。”
听到身后的人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裴俊植微微怔了怔，倏尔轻轻笑出了声，没有说什么，清澈的眼里浮起涟漪。
李相赫安静地望着窗外，回想着这次的旅行……
虽然分别之后各自拼搏，但是重逢之时恍如依旧。他，李相赫，隐隐之中仿佛还是那个被所有人偏爱的孩子。
当猜拳入水输了的时候，所有人都跟看到猎物的狼犬，第一时刻包围住他，按耐着内心的蠢蠢欲动和迫不及待，动作温柔地帮他卸掉了所有装备。
当准备入水前，明明是看戏的坏家伙们，却不忘对他进行悉心的动作指导，“这里不能跳水。”“看见了吗，相赫，这里有台阶，小心哦！”“这里有台阶哦。”
当被怂恿“从头到脚”式的入水后，“这水挺凉的吧？”“是温的，我试过了。”并没有被淹没在看戏群众的狂笑声和鼓掌声中。
当全身湿透上岸时，和他同年同月的裴姓AD将干燥的毛巾温柔地披在他了头上，清澈的小鹿眼中满是关切，而对于同样入水的裴姓打野，仅是微笑着递过了没用过的毛巾。
当玩“寂静中的呐喊”游戏时，题板上的“请把灯关掉可以吗？”让刚从LCS回来和刚结束兵役的双裴兄弟都下意识地做出了那个标志性动作。
当觉得室内温度冷时，虽然其他人都觉得不冷，他依旧能如愿以偿地得到他想要的舒适温度。
当被卷入“谁的臭脚丫味”风波时，那个他曾在噩梦中呼唤的人，在他笃定地说着“绝对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真的”后，还包容了他的较真，毫不嫌弃地俯身确认。
当采购经费不足时，著名“科黑”还不忘买他想要吃的冰激凌，连买的烤肉都是他喜欢的五花肉居多。
当经过认真bp终于着手烤肉时，唯一李哥操碎了心，脱口而出的“要小心哦。”“别烫到手。”明明他全副武装，戴着一副厚厚的手套。
当晚餐准备完毕后，他在餐桌上看到了自己心血来潮点名的牛小排炸酱面，明明倒霉三人组先前还嚣张放言“我们做什么你们就吃什么”。
当饭桌上不可避免地进入劝酒环节时，“来嘛，才一杯，不算喝酒～”明明知道他在故意怂恿，滴酒就能点燃保险丝的人还是容忍自己的调皮使坏，无奈地说着“大韩民国！社会！”，嘴角却扬起无限宠溺。
当结束拍摄开启狂欢时，猜拳，入水，奔跑，撒欢，期间也不忘询问他“会冷吗？”
当翌日早饭期间，他不仅能幸免于早起协助制作早餐，用餐迟到也不用自己盛汤就能开饭。
……
昨晚的交心谈话，勾起了很多回忆，快乐的如今依旧令人快乐，荣耀的依旧深感荣耀，有趣的依旧津津乐道，而那些难过的、遗憾的、在那时难以说出口的，如今居然都能如此轻松地侃侃而谈。
想到这里，李相赫无声地叹了口气，凝望着窗外，在他的视野中，时而消散，时而凝聚的风景，在某个瞬间，它无比熟悉，在另一个瞬间，它看起来却又完全陌生，接着，这一瞬间就此消逝。
黄昏的影子显现在清澈的蓝天中，浮云接连燃烧，美不胜收，很快地，那火焰也延烧到了他无法满足的心灵。
可是，每个人终究有着自己的生活，景焕哥已经有了陪伴自己一生的爱人，俊植会在退役后和朴志宣结婚，性雄哥将开启新的职业生涯同时找到自己的伴侣，李在宛继续他的红火的主播生涯，义真和河那可以在休赛期找他玩耍或陪他喝酒，而他生活的绝大部分，都被赛事和各种行程占据……
燃烧的浮云开始陆续化为灰烬，这样的时刻，最令他感到人世无常。
为何如此短暂？
思绪和车窗外的风景一起，被风吹得很远，突然感受到的手机震动，瞬间拽回了李相赫的意识，不用想都知道是李民衡的Kakao Talk，只是这次是一条少见的语音。李相赫将手机放到耳侧，听到温柔又低沉的声音对他说：
“哥，想我了吗？我等你回家。”
李相赫皱了皱鼻子，锁了屏，仰了仰头，并不想回复那个既轻狂又自信到令人不可思议的坏家伙。
“心情不错？”
对于突如其来的询问，李相赫扭头看向后视镜中的裴俊植，困惑地歪了歪脑袋，“昂？”
“相赫，你的眼神，很好看懂。”
“一个笨蛋。”
裴俊植听到李相赫淡淡地回复，忍俊不禁，“民衡？”
“啊？”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应该是叫这个名字？”
裴俊植瞥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后座的人惊讶地瞪大了眼睛，轻轻解释道：“刚刚你睡觉时说的。”又瞥见后视镜里的人“噌”地红了耳尖，慌张得就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于是微笑着安抚道：“很轻的一句‘民衡是笨蛋’。”
“晕……”李相赫活动了一下脖颈，抬手顺了顺刘海，所有的动作都卖力地想替他掩饰尴尬，可事实上看来一切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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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两日一夜”之行最后的晚餐，李相赫被安全送到了宿舍楼下，只有他一人，朴义真跑去金河那家睡了，明明没让他付前天借住的5w韩元。
望着渐行渐远的车影，连带着令人留恋的热闹一同消失在黑夜中，萧萧而过的晚风让李相赫在恍惚间清醒过来，对啊，这才是十月的首尔，萧索中透着略微的寒冷。
李相赫转身拢了拢外套，此时此刻的自己，仿佛有些……惘然若失？这种情感他真的很少会有，内心的不解和不满纠缠在一起，让他无意识地皱起了眉，拎着书包的手攥紧了几分，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猛地抬头望向高处，眼底因为期待而微微亮起的光芒瞬间被那一层的漆黑吹灭。
想起在回来的途中，他没有在自己的愚蠢梦话上过多思索，莫名其妙的悸动迫使他只想恢复自己所擅长的波澜不惊，可是当他企图以沉默来假装平静时，眼里的天空不知怎么的，让他恍然心生感慨——
好像，没有任何事物，能像云的变化一样，可以唤起人心中某种难以形容的情感。当他凝望着这些变化时，沉溺于那无穷无尽的形成与消逝，在如此一再反复的过程中，似乎某种意料之外、不可思议的情感，在他胸中愈来愈浓烈。这份情感郁结在喉咙处，使他的身体逐渐失去平衡感，就像现在，他也感受到了类似的，连他自己都难以解释的不爽与失落。
什么嘛……
“骗子。”
“在说谁骗子？”
无比熟悉的，近在咫尺的声音，不带任何预告地打破沉寂的秋意，宛如清晨的阳光射进李相赫的心底，震动了他的耳膜，而拥抱，也和言语一样突如其来，完全没给李相赫回身的机会，但还是有些差异的——
相较于言语，拥抱更为真实，且炙热。
“哥好晚回来啊。”
从身后圈住他脖颈的人将脑袋乖乖地靠在他耳边，温热的气息轻轻地拂过李相赫的左侧脸颊，痒痒的，让他忍不住微微将头往右侧歪了歪，扭头淡淡说道：“为什么，在外面。”
李民衡垂眸注视着扭头看向自己的李相赫，本该一如既往淡漠的吐字，此刻声线中却透着隐约的颤动，让李民衡有些不知所措，如此显而易见的委屈和责怪，与其说是质问，不如说是在埋怨。
在埋怨什么？
那句如晚风般难以捕捉的“骗子”从李民衡的脑海里吹拂而过，连同他的困惑也一同被吹散。
“笑什么？”
李民衡抿了抿嘴，讨好地用脑袋蹭了蹭李相赫，轻声说道：“哥想我了吗？”
“没有。”李相赫抬手推了推李民衡的下巴。
“可是，我很想你。”
瞬间，李相赫被李民衡的一句想念卷入深不见底的温柔，没有方寸容他挣扎的余地，取之而来的是汹涌而来的失衡感……
“感觉，相赫很喜欢Gumayusi选手。”
昨天下午，倒霉三人组领着河那去采购食材，只有他和朴义真在卧室休息，当时他正意兴阑珊地玩着云顶之弈，朴义真的这句随心的感概，让他不自觉地停顿了手指。
“莫？”
“我说啊，相赫你对Gumayusi选手不太一样。”
“突然说什么啊？”
“你没发现吗相赫？”听到李相赫的疑惑，正在闭目养神的朴义真睁开了眼睛望去，真挚地解释道：“相赫你从来不和别人同张床睡的诶。”
“……”
朴义真的话，让李相赫陷入了沉思，不太一样……所以真的不太一样吗？
被喝醉的金彰东圈住手腕就让他下意识地想要挣脱，更别提被压在墙上索吻这种冒犯，虽然对方是自己青睐有加的后辈，但当时还是让他产生了真真实实的拒绝和厌恶。他从来都不喜欢过度的肢体接触，也确确实实毫无保留地给予李民衡最亲密的距离，凭什么？
这是一道他人生中史无前例的难题，他尝试向自己解释它的性质，可到头来，他也不敢下笔，因为这个答案，错了，他不可能不失落，对了，也不见得会给他带来甜蜜，或许连带着痛苦，还有时间都难以覆盖的悔恨。
可是……
“你在想什么，哥？”
李民衡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他看出李相赫走神了，在想什么？为什么露出这样难过的表情？
“你，凭什么……”
“哥，你，怎么了？”李相赫声音中的难抑的颤抖让李民衡慌了神，不知所措地松开手臂，将他哥转过来面向自己，温声安慰道：“哥，你别，你别哭啊……”将人带进怀里，一手轻轻拍着李相赫单薄的脊背，一手温柔地抚着他的脖颈。
“李民衡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哭了。”李相赫咬了咬牙，尽管眼眶发酸，还是狠狠地瞪了瞪李民衡，深呼吸了一口气，突如其来的情感波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这不是平时的他，而且，他不应该迁怒于李民衡的。
“哥你……”
李民衡还没说完，就被自己听了18年的声音打断了。
“李民衡，你在干什么？”
李民衡转头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啊，妈——”
只见他妈妈认出自己怀里的人后，脸上的慌张转瞬变成了喜悦，“哦？是李相赫选手，你好呀，我是李民衡的妈妈。”然后又略带嫌弃地对他说道：“怎么抱着我们相赫不放啊，都多大的人了，从小到大也不见你这么粘你信衡哥啊。”
“咳咳咳。”
李相赫不动声色地挣脱李民衡的拥抱，礼貌地低头打了招呼，“伯母你好，我是李相赫。”
“我们相赫不用这么客气的，喜欢吃草莓吗？等等让民衡给你洗。”
李民衡看着自己妈妈一边满面春风地跟李相赫说这话，一边将水果礼盒塞给自己。
“谢，谢谢伯母，我都，喜欢的。”
“啊，我们相赫还是这么容易害羞，真可爱啊，下次让民衡带你回家里吃饭吧，伯母给你做好吃的。”
“啊，好的，谢谢伯母。”
“好～民衡啊，记得有空多把相赫带回家来吃饭，今天我就先回去了，你们也快回去吧。”
“妈，我送你吧。”
“不用，我车就停在对面，民衡啊，记得给相赫洗草莓吃。”
“额，好，好的妈，那你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okay～拜拜，相赫也拜拜～”
“伯母再见。”李相赫懵懵地点点头，笨拙地挥了挥双手，那个和他差不多身高的女人，知性，温柔，热情，开朗，临走前还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明明只是一个无言的举动，却让他心生感动，深感鼓舞。
目送李民衡妈妈离开后，李相赫深深地吸了口气，淡淡地瞥向身旁的李民衡，调侃道：“走吧，民衡xi～我想吃草莓～”
“嗯哼？”李民衡挑了挑眉，将空闲的手臂搂住身旁人的肩膀，“当然，那吃了草莓，下次就跟我回家吧～”
“我们相赫～”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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