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无恐 53
现背&私设
头脑发热产物
提及歌曲：EXO-SC的《telephone（假装）》EXO《been through（顺其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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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比赛室后，两人顺着走廊，并肩向电梯的方向走去。
“真的没事吗，哥？”
“没事。”
李民衡默默观察着身旁面色平静的人，今天的比赛，他自然不可能不看，结局确实不尽人意，但心里做了一番评估后又觉得，算得上在情理之中，可是上个赛季决赛的记忆却在李民衡眼前重现，让他联想到那似曾相识的结局，对李相赫来说，无疑是被同一个人用同一把匕首捅入旧伤，沿着未消的疤痕残忍地划开愈合不久的皮肉，伤口的模样似是复刻，而伴随的疼痛未必能够因已有体验而坦然承受。见证了春季赛已尘埃落定的结局后，李民衡便默不作声地朝比赛室赶去，比赛室的玻璃门并没有被合上，由内而外的安静却令他下意识地驻了足，寻向李相赫的目光却不曾停留，散步什么的，还是算了吧，反正刚刚也是他软磨硬泡才让人答应下来的，李民衡如是想着，双肩稍稍垮了垮，他目光追随的人背脊依旧挺得笔直，瘦薄的身体没有展露丝毫的疲惫之感，在安慰成员时嘴角始终牵着淡淡的微笑，冷色的灯光不断倾泻而下，却仿佛悄无声息地融入了汩汩安静的暖意，让成员们的神情有了复苏的迹象，看到此景，李民衡不自觉地弯了眉眼，丝丝柔光流转在他微扬的眼角。Daeny还在比赛室里，装模作样地慰问着每一位选手，李民衡也不愿进去打扰，而李相赫此时正面无表情地低头打字，随后顺手地将握着手机的右手抄进队服外套的口袋，顷刻李民衡感受到了来自手心的震动，于是抬手解锁了手机垂眸看去，漂亮的眼尾登时撑开，瞳孔微缩，霎时又条件反射地抬眸看向那条Kakao Talk的主人，命他回宿舍拿车钥匙的人也转眸向他投来安抚的目光。相顾无言，李民衡咧嘴粲然一笑，离开前回了一句无声的“等我”。他哥的状态看上去似乎并不糟糕，但一旦离开视野后，莫名的不安立刻在心口流窜开来，令李民衡匆匆了步履，虽然确定李相赫的内里当然不似他外表那般脆弱易碎，可是就算如此，李民衡还是想在这时候半刻不离地陪在他哥身边，以至于刚刚回到比赛室时，吐字前不得不强压住吁吁气喘……
双双站定在电梯前，李民衡右手拿着李相赫的冲锋衣，伸出抄在卫衣口袋里的左手按了按电梯的下行键，倏尔又将手放了回去。忽然感受到一只不属于他的手钻入了口袋，从他的手心下匍匐而过，撩起的微痒让李民衡失神了片刻，放任那只微凉的手在他的地盘里摸索，片刻后又仿佛是改变了主意，忽地用左手扼住那只擅闯的右手，四指狠狠地扣进其指缝，大拇指温柔地抚了抚小鱼际区，随后又用小指不轻不重地挑开李相赫轻捻着的大拇指和食指，指甲拨过塑料包装的锯齿状封口，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我还以为哥是想找车钥匙，”李民衡抿着嘴角温柔道：“原来是在找吃的？”声音里带着调侃的轻佻，看向左侧人时眉尖微挑，眼里却淌着柔光和笑意，感觉到被他扣着的手并没有挣扎，只是下意识地蜷起手指，指尖不可避免地压在了他的指节上，力度轻得仿佛是在讨好，李民衡不禁莞尔，慢慢松开了自己对它的禁锢。
贴在自己右手背上的温柔缓缓剥离，李相赫的手指微微抖了抖，似是有些留恋，一开始他确实是想找车钥匙的，但却摸到了派状的零食，本还想着观察李民衡在他擅闯口袋时的反应，结果腹部瞬时腾跃而起的饥饿感让他满心思忖被他抓住的是巧克力派还别的什么，直到在光明正大地撤离时被突然发难的李民衡扣押后李相赫才恍然回神，随后，低沉的轻笑声，温柔的调侃声，相继涌入双耳，明明李民衡的温度彼时彼刻正贴在他的手背，却莫名其妙地也捂热了他的耳尖，可对方又适时地收离，这种奇异的温热也随之消散，李相赫毫无阻拦地摸出李民衡口袋里的零食，低头一边撕开塑料包装，一边跟着李民衡走进了电梯。
“哥，我生日时你送我的那本书。”
李相赫左手拿着被咬了一口的巧克力派，右手乖乖地放在外套口袋里，听到身旁的人开口，于是轻轻“嗯”了一声，微微扭头，示意对方继续。
“书里说‘人的价值并不依存于他人的评价’，”李民衡认真道：“但是我想，一个人的价值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他人的评价才能体现出来不是吗？就像那些荣誉称号，都是他人对你的评价的表现，所以我觉得这句话不太准确——”李民衡说着，垂下来眼眸。
“确实，他人的评价能体现我们的价值，通过某些方式将我们的某些价值趋于具体化，比如你说的荣誉称号，但前提是，当他人对你的评价是接近你的真实的。”
“可是他人的评价终究无法剥离其个人的主观性，他人对你的评价，在他们的意识、精神、情感等影响下，会是积极的或消极的，会是接近真实的或是偏离真实的，会是出于对你的喜爱的、热爱的、偏爱的，当然——”李相赫抿了抿有些干涩的薄唇，撇开看向李民衡的视线，语气的温度骤降。
“更少不了源于嫉妒、偏见、怨恨，甚至其他你根本无法想象的荒谬恶意。”
“叮——”
电梯门缓缓打开，李相赫率先抬步走出电梯，微微扬了扬下巴继续开口道，语气却不似上一句时那般冰冷刺骨。
“就拿我们熟悉的领域来说，我们的竞技状态不可能始终稳步上升或者保持巅峰，我们设想一下，如果在你状态下滑或有所起伏时，很多偏离真实的、无中生有的、荒诞不经的等等言论便随之铺天盖地而来，在这些评价中你被无端践踏、被随意贬低，你的荣誉受到无理的质疑，你的人品遭遇无据的污蔑，此外，你曾经的甚至往后的一言一行都会被断章取义，被恶意曲解，被肆意批判……相当于你在他人的言论里一无是处，你的价值在他人的评价里一文不值，但真的就是这样吗？你的价值真的得依附于他人的评价而存在？”
“当然不是！”李民衡反驳的话脱口而出，仿佛身临其境似的，眉尖微簇，神情严肃而认真，低沉的声音中似乎夹杂着隐忍的怒意，“他们不是我，单凭几句言论就能降低我的价值？他们可没有这资格和权利。”李民衡轻嗤了一声，沉默了片刻后又补充道：“同样的，他们对我的过高评价也无法提升我的实力和价值。”
似乎是被身旁人顿悟的想法取悦了，李相赫咧开了嘴，俏皮的小虎牙毫不遮掩地显露出来，眼尾弯弯，笑意氤氲，喉间哼出一个轻轻的“嗯”字，轻得令尾音有些飘飘上扬，驻留在李民衡身上眼神多了一丝欣赏和欣慰。
李民衡也微微点了点头，微簇的眉尖终于舒展了开来，眼尾勾起了一丝笑意。两人交流着，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李相赫的汽车旁。李民衡从裤兜里摸出车钥匙递给李相赫，换来的不是“谢谢”，而是对方吃剩的巧克力派。李民衡无奈地将最后一口巧克力派塞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将包装纸折叠好塞进了口袋，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哥，我相信你的车技～”
李相赫淡淡瞥了眼身旁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调皮地朝他wink的人，平缓地将车驶出了公司地下停车场。
♪紧紧张张地发送 再投掷一个表情包
♪电话也没有回复 绝对不变的铜墙铁壁 no～
♪见面时只看着手机 假装忙碌迟了回复
♪为何总是假装这样 为何假装这样
轻快的歌曲从音响里雀跃而出，跳动在车内。
“阿尼，为什么连上了你的蓝牙？”李相赫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错愕地嘟囔道。
“是你best friend ，telephone～best friend ，teleph——”
李民衡正微眯着眼，看着不断后撤的风景，任夺窗而入的气流拂乱额前的碎发，忽得停下了哼唱，舌尖舔了舔嘴角，扬了扬嘴角，“应该是因为上一次连过吧～”
“……”李相赫挑了挑眼尾，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
♪明明就不是很忙 就算知道也假装不知，假装看不到
♪我也开始假装 假装不爱你
♪我已对你中毒 而你却对telephone中毒
♪不接电话说在充电 迟回短信说在开车
“诶……哥你不关注我ins也总说是麻烦，以前你看到消息也会懒得回复不理我。”
♪反反复复的戏码 嫉妒手机的故事
♪没有任何东西 能比充电宝更滚烫
♪想提升我们之间不温不热的温度
“幸好我幼小的心灵强大无比，不会因为碰壁几次掉头就跑～”
李民衡时不时地自言自语道，似乎并不在意主驾驶座上的人的沉默，说完便继续跟着乐曲哼唱——
“Love，love，love，love，love，好难好困难——”
“我在关注你的同时，也在等待着你。”
♪Love love love love love 好难好困难
♪想变得潇洒些 好难好困难
“其实——”
突然听到李相赫轻柔的声音，李民衡下意识地扭头看去，疑惑地“嗯？”了一声。
“民衡，你很有自信，意志坚定，执行力极强，对认定的事情不会轻易退让，若非信心满满的你那不是你——”
“哥，突然夸我——”
“听我说。”李民衡的话被干净利落地打断，几丝不受控制的情绪在李相赫平静的语气中窜流而过，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忽然失控的情绪，李相赫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停顿了片刻，重归冷静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无法确定你在身陷低谷时，能否在外界的千言万语中始终保持不容他人置喙自信，因为我毕竟不是你，万一有一天——”李相赫说话渐渐失去了一贯的条理。
“我说万一，竞技状态起伏往往是我们这种职业者的心劫，免不了遭众人非议、搬弄是非，心生动摇、自我怀疑是在所难免，我不知道你会不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不敢操作，害怕握鼠标，或者手指放在键盘上会忍不住发抖……我不知道，而且，我也不希望——”李相赫双唇微张突然停止了吐字，字句中不自觉流露的情感也被扼在喉口，最终还是被李相赫默默地吐了下去。
李民衡靠在椅背上，听得很安静，在李相赫清脆却带着波澜的声音戛然而止片刻后，低沉地“嗯”了一声，他其实多多少少领会得到他哥的意图，只是一贯冷静自持的人突然仿佛出了bug一般，说着显露情感的话，让他有些惊讶。
“我答应你，哥，我会记得的，”李民衡忽然开口，声音里的温柔令人沉溺，“在当信心流失时，我会想起来的，你说的话，我不会随便忘记。”
承诺过后，车内陷入了沉默，而两人的心脏依旧蓬勃跳动这，怦然声被清澈得直达心灵的歌声所掩盖——
♪You shine like the stars
♪You light up my heart
♪今天的考验结束后 灿烂地照耀着我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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